癡呆

御薬袋 托托

馬約起在家叫O・J的酒場子見蠟,蠟打了個的就去了。師傅看蠟躲到後頭哭,就遞給蠟一百塊錢,叫蠟下車幫他買包煙,一起抽。最後馬還是搞晏了。說不定是因為蠟沒有吃晚餐的緣故。蠟喊哥々把桌子上的餐巾紙收走,然後各人乾完杯オールド・ファッションド。肚皮空起喝東西實在打腦殼。蠟把旁邊的馬瞪到起。

柿種都回了,吃起㮟牙巴。蠟湊了一套顏色跟祖祖(Zouzou)很像的衣服。具體來說是部叫《愛の昼下がり》的電影裡頭的。黑羊絨背心。白襯衫。淺牛仔褲。蠟還沒看就考慮組一套,看了覺得太巧就立馬下單了。眼前這位一點不在乎我穿了啥子,更不曉得エリック・ロメール。蠟想。只看到馬從包々裡抽出三包マールボロ。紫色。藍色。還有高級的銀色帶起點黃光。還把名字寫出來就太過分了。蠟讓馬教啷個點ジッポー的火。馬只是傻笑著說我們來玩個遊戲嘛,スモォゥキィング・キルズ。

馬說的遊戲是看瓶子選ウイスキー——蠟覺得很幼稚,就像看封套選唱片。馬拿了一瓶グレンドロナック十二年;蠟拿了一瓶グレンモーレンジィ十八年。馬在那裡漢濕呸淋產區和酒桶,說蠟拿的這款瓶身像身體曲線。兩人聊到了性別平權。蠟說既然曉得這是系統性問題難道現狀不正是由教育造成的嗎?教育系統提供不了的東西,自己多讀書啊。馬附和那天我們看的電視劇講為了抓孌童癖自己搬演⋯⋯冇說了。蠟感覺有點アネェヂュケェイティィドゥ式地暈乎々的了。我不懂超現實,不過為了活下去,在這四疊半的房間裡面,惟一、惟一能辦到的事情就是搭建超現實了。

蠟想起了爸々——不小心讓蠟翻開存在手機裡頭的色情錄影相片和饒舌曲;把精液射在墊一張紙的水果盤子裡頭教蠟倒掉;讓蠟從臥室裡面出去,「必須做的事情」,然後把門鎖上——那個時候穀歌還沒有被封鎖。還不准別人評價了。頭痛得⋯⋯比慘誰不會?

還在北京上學的一夜兩人坐在剛下了過雨操場上。蠟剛從清華轉了一圈回來。草坪將乾未乾,濕漉々。馬聊著舊時光,蠟聊著舊情人。蠟把手抻向馬的褲子裡,馬說下次吧。蠟歇斯底里地質問馬既然看了押見修造的漫畫為什麼不去讀波特萊爾。蠟為自己說過那樣的話感到羞恥。

蠟只覺得腹中有孩子在撕扯蠟的脾和肝。

樂手把含在嘴裡敲。    | (=====)

蠟吐了出來。果然不能空腹飲酒。

蠟發現這家酒場子的名字叫オゥヴァ・ヂョォィドゥ,於是蠟化啦。落下淚啦。馬跑不了了。